被捅到说不出来话 被c的说不出来话

  他是打算把将她关在这里,活活饿死吗?哼!还真是没有人性,想到这个可能,落非花心里发出一声冷哼,但随即又想到,人性?恐怕他根本就不是个人,而是个修炼千年的妖物。

  救了她就是为了要她成为那只残忍凶狠大鸟的食物,重新回到刚才醒来的地方坐下,落非花的耳边又响起她失去意识之前,那句冷凝阴森,绝情而冷酷的话。

  不过,既然上次她没死,那么这一次她也不会轻易屈服,落非花盯着那赌厚重的石壁,眸子里冷静中透着坚定,她开始思索可以出去的办法,心中也对那只可恶的大鸟,还有那个妖邪的男人升起了恨意,有朝一日,她非要把那只大鸟的毛全部拔光,还要把那个男人的面具扯下来,看看他到底是何方妖物。

  落非花的脑子里开始闪现那些鬼神传说中,修炼千年的狐妖,蟒精,各种的牛鬼蛇神,她是人,就算他们是道行深厚的妖,甚至会迷惑人心的妖术,但最后的结果也是被人类收服。

  如此一想,心里的念头更加笃定,落非花站起来走到堵住洞口的石壁前面,吸了一口气双手用力攀在石壁上面,试着用力推了一下,石壁纹丝不动,固若金汤,好像是本来就生长在洞口的一样。

  眉头轻蹙,落非花凝视着石壁,眸子里快速的思索着,好一会她仍旧没有想出任何可行的办法,而周围除了那跟燃烧的火把,再没有任何可以用得上的东西,要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,可以试着撬动一下,或者可以石壁周围凿出一个缺口,对了,她的剑……,这时,落非花才想起,自己的剑在被那个妖孽男人制住的时候,掉落在绝崖上了。

  她的身上本来一直藏有一把防身的匕首,但那次在皇宫中也遗落了,就在落非花看着洞口的石壁苦思冥想如何出去的时候,那个熟悉而飘悠的声音再次传来,一开口就发出一声讽刺的轻笑,在这幽闭的山洞中,听起来让人心里一颤。

  “怎么,还没找到出去的办法吗?”

  落非花抬头,寻找着声音的来源,看到的却只有火光映照下四周发出的黑暗,那声音好像是从地底发出,又像是从身边的空气里传来,她的心里一收缩,双手本能的攥住,脸上却仍旧保持着冷静淡定,好一会对着周围空荡的黑暗回应道:“你最好别让我出去,否则我一定会抓住你这只妖怪的尾巴,把它一刀一刀的砍断,把你打回原形,让你永世不得超生!”

  落非花恨恨的说道,刚才传来的那个声音似乎发出了一声短暂的疑惑,妖怪?接着便是一声极为不屑的冷哼,“那我现在就放你出去,看看你是怎么做到的。”

  话音落下,洞口的石壁就发出一阵颤动,接着是一阵轰隆的响声,石壁慢慢的向上面移开,外面突然照射进来的光线,让落非花的眼睛感觉一痛,本能的抬手挡住,就在这时,她看到眼前有什么东西一闪,她放下手臂,看到两个身穿黑色长衫的人影走进来,脸上带着只露出双眼的奇怪面具,黑色的面具后面,两双闪烁不定的眼睛,好像鬼火一般,仔细看去,竟然是碧色的。

  难道他们真的是妖……

  落非花心里诧异的时候,进来的两个人的手中有什么东西闪电般飞来,还不等她做出反应,自己的身体就被两条铁索死死的缠住,她挣扎了一下,却被勒得更紧,冰冷的铁链几乎要嵌入到她的身体里,一股极寒的凉意渗透到全身,她看着手中拿着铁锁的两个面具人,马上冷静下来,不再挣扎,眸子望着他们,眼神冷淡如水,微微抬高的小脸,似在向刚才说话人宣示,她接受他如此的挑战。

  两个面具人带着被锁住的落非花出了山洞,出去之后,落非花才看到刚才那光线并不是阳光发出的,而是更多燃烧的火把,镶嵌在洞外一条长长的走廊两旁。

  又穿过两道石门之后,落非花被带到了一个面积更广阔的山洞,说是山洞,其实根本就是人工开凿出的地下洞府,四周被无数燃烧的火把照亮,蓝绿色的火苗闪着鬼火一样的幽幽的冷光,一个巨大的石台上面,放着一把人工雕刻的石椅,上面慵懒的斜倚着一个人影,火红的长袍妖艳如血,在跳动的火光中泛着诡异邪佞的气息。

  落非花被带到整个石洞大殿的中央,两边带着面具的黑袍人分别站在两侧,手中各牵着一条铁链,把她整个人困住。

  上面的人随意的翻动了一下身体,脑后散落的我黑亮柔泽的发丝便倾洒下来,隐藏在银色面具后面的紫色眸子发出一道冷光,打在落非花的脸上,每次都会让她的心忍不住一颤,好像那双眼睛投射出的眼神,带着某种诡异的法力。

  极具诱惑的红唇勾起,那妩媚慵懒的姿态,倘若是一个女子所有,只用能一个词来形容,那就是绝风华,倾天下。

  但此刻,落非花嘴角绽着淡淡的冷笑,只觉得眼前这个妖孽男人在这个时代,倘若那面具后面的脸跟他外表一样,绝美惊叹,那就只能用一个说法来评价,那就是祸国殃民。

  这种人,也就是在这个年头会有,她猜那张面具后面,一定是张丑陋至极的某种野兽,还没有完全进化成人类的狰狞面孔。

  这样一想,落非花更加无畏,宁澈如水的冷眸直视着那双诡异的紫瞳,弯弯的嘴角上挂着的,是十足的挑衅意味,她就算会死在这个妖人手里,也要让他知道,自己一点都不怕他。

  “哼,没想到,你这个猎物还如此的有趣。”石椅上的人一眼就看透了落非花的心思,薄唇轻吐出这句淡若轻风的话,带着懒散跟轻蔑,好像眼前的人的表现,不过是在做垂死挣扎。

  他的话音落下,大殿周围立刻又一股阴冷的气息涌出,让周围的人感觉浑身一冷。

  落非花没有说话,等待着接下来,她预想当中会发生的事情,整个念头刚在心里闪过,石椅上的人就抬起手,对落非花身后的方向示意了一下,那轻轻的一挥手之间,竟然也是散发出诱惑人心的姿态。

  落非花心里冷哼,更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,想到这人跟妖,就是不一样。

  后面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,让落非花回头看去,两个同样带着黑色面具,穿着黑色长袍的人托着一个人走进来,身上带着血迹,看到大殿之上的人,脸上立刻露出了惊恐。

  他似乎正要开口求饶,看到被铁链捆住站在旁边的落非花,脸上现实一诧,落非花看到了一张陌生而平常面孔,三十几岁,穿着北朝街头百姓的衣服,肩膀上面有被抓伤的血痕,落非花一看那几道深深的抓痕,立刻想到了那只白色大鸟。

  “求……求……你饶了我吧,我……我家里还有……还有老小……”

  果然,如落非花意料中的,那个看似平常百姓的男子在托着他进来的人一离开,立刻跪在地上开口哀求,说话的同时不停的向大殿上面的人磕头,不一会额头上就渗出了血丝,但他好像不觉得疼,磕头如捣蒜一样,知道眼下的地面石板上被染红,上面的人却似没有看到一样。

  落非花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的害怕,但直觉告诉她,接下来一定会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,否则身边的这个人为何会用如此自虐的方式,来向大殿之上那个妖孽求饶。

  就在求饶的男人快要晕过去的时候,大殿上姿态慵懒的人终于有了动作,他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,但仍旧没有起来,只是换个一个姿势,抬起一直手臂支撑着下巴,那样子比之前更加的撩人,薄唇勾起,紫雾晕染的眸子发射出诡异的光芒,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是血的人,那抹邪笑惑人心弦,却带着极致的冷酷嗜血。

  “带我的雕儿出来。”这句话一落,正在猛磕头的男子突然停了下来,眼睛里的恐惧已经升级为极度的绝望,身体也僵硬在那里,落非花的心中一惊,看到他那样子,隐隐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,但她的双眸仍旧淡冷,看着身边的被吓得僵化的男人,心底升起淡淡的嘲讽,如此懦弱的胆小的人,求饶到这种地步,还不如一头撞死。

  就在那个男人吓得呆住的瞬间,大殿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噗噗的沉闷声音,带着一阵阵冷风,落非花疑惑的回头,就看到刚才那两个面具人,身后牵着一只庞然大物出现,正朝她旁边的男人走来,那只走在地上发出沉闷脚步声音的庞然大物,就是那只白色大鸟,妖孽男子嘴里所说的雕儿。

  “啊……不要……不要吃我!不要吃我啊!”看到雪雕出现,落非花旁边的男子立刻惊恐的站起来,一边喊叫着一边四处逃窜,可他刚跑出几步,落非花就觉得眼前有一个影子风一样闪过,带着雪雕进来的面具人已经到了正要逃跑的男人身后,接着还不等落非花看清楚他要做什么,一道寒光闪过,要被雪雕当成食物的男人的一条胳膊,就被砍了下来,鲜血淋淋的被面具人提在手中一甩,就落在了雪雕的面前。

  被砍下胳膊的男人甚至都没有时间发出惨叫,就倒在了地上,断臂的地方喷涌出大量的血液,不一会就染红了他身边的地面,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周围的空气,这残忍的一幕就发生在眨眼之间,落非花的眸子有一瞬间的凝结,她望着躺在地上,疼的面色惨白,却好像已经被吓破了胆,双眼睁大发不出声音的男子,眼底被地面上的鲜血映红。

  大殿之上的人看到下面的场景,发出一阵极轻的叹息,好像是在为下面的人感到同情,可那薄唇边噙着的笑意向周围的人表明,刚才他发出来的,哪里是叹息,分明是冷酷到冰点的笑。

  对,他就是在笑,而且笑得十分的残冷,落非花转过眸子,望着上面发笑的人,心里还不及对他的表现作出评价,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,她抬头顺着声音看去,雪雕尖锐如弯刀的钩嘴正在撕扯刚才扔过的断臂,一只力爪踩在上面,几下就扯掉一块血肉,还连着被撕碎的衣袖,甚至都没有咀嚼就吞进了肚子里,断臂上的手指因为神经没有死去,还在微微的跳动。

  空气似乎一下子静止了,周围站着的面具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好像连呼吸都没有,只有那黑色面具下的绿色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,发出幽幽的冷光,好像来自地狱的使者,而眼前的这一幕,让落非花想到了传说中的阿鼻地狱。

  躺在地上的男子双眼瞪大,看着自己的胳膊被那雪雕一口一口的撕扯吃掉,很快就剩下了五根弯曲的手指,还有两段连接在一起的森森白骨,他好像已经不会说话,脸上带着被极度的惊恐扭曲的神情,断臂处还在不停的流血,好像也忘记了疼。

  “嗷嗷!”雪雕吃完那只手臂,似乎对那五根粗糙难啃手指不感兴趣,抬起脑袋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,扑腾着翅膀对着大殿上的人发出叫声,像是在向它的主人抱怨,刚才那点不过是填了牙缝。

  倚靠在石椅里面的人,轻轻挥动了一下手臂,面具人立刻走到已经吓得魂不附体,身体僵直如行尸走肉的男子身边,托起他朝雪雕走过去。

  “啊!”被面具人一碰,断臂的男子猛然间回过神,而后突然从地面上跳起来,挣脱之后发了疯似的朝大殿的出口跑去,那样子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,但可以肯定,就算他从这里逃出去,以后也不再是个正常的人,他刚才那表情,已经是精神崩溃了。

  落非花静静的站着,瘦弱的身影如静止在那里的精工雕像,眸子里的神情仿若瞬间凝结的湖水,没有丝毫的波澜,上面的人看着她的表现,嘴角的讽刺加深,妖瞳一样的紫眸泛出鄙视,这么快就怕了?

  他大手对着雪雕一挥,失去手臂发疯的男子已经跑到了大殿门口,只要再过哪怕十几米秒的时间,他就可以逃离这里,可就在他看到外面的阳光,觉得看到了希望的时候,一双巨大的钩嘴闪电般从身后将他噙住,之后还不等他反应过来,整个人就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,接着就被一只巨大的雕爪踩住,“噗!”一股鲜红的血水如喷泉一样,从他的嘴里喷出,五脏六腑似已被雪雕的那只巨爪踩碎。

  更加惨不忍睹的画面还在后面,被雪雕踩住的男人喷出一口鲜血后,并没有立刻死去,一双眼睛睁大,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,脸上的表情已经看不清是什么,喘息了一会他似乎想要抬起头,这时落非花看到,他的眼睛里闪过的那丝求生的希望,看着大殿之上的人,似还想渴求到最后的赦免。

  可是雪雕已经等不急了,刚才它已经得到了主人的同意,眼下这个人就是它的美餐,两双狰狞的雕目转动了一下,尖锐的钩嘴向下,立刻豁开了男人的胸膛,落非花盯着眼前的一幕,眨眼之间,雪雕的嘴里就多了一样东西,鲜红闪亮,挂着血丝,还在微微跳动,正是那个男人的心脏。

  雪雕撕咬着男人的心脏,几口吞了下去,嘴角上被鲜血然后,而下面的男人身体发出最后一阵抽搐,双眼睁大,随后没了气息。

  看到男人死去,雪雕似乎也变得更加贪婪,像是之前忍受了很久的饥饿,用力爪踩住男人的身体,滴血的钩嘴不一会就把男人胸膛里面的内脏全部都掏出来吃掉,很快,男人尸体上半身的肋骨就露出来,白森森的肋骨周围的肉被撕咬得血肉模糊,若是周围站着一群普通人,肯定已经被眼前血腥的场面吓得没了魂。

  但周围的人,除了始终沉默不语,小脸仿若被冻住一样紧绷的落非花,其它的人都像石化一样,没有半点动静跟反应,只有大殿之上的人,妖异的紫眸看着自己的坐骑那样残冷的表现,嘴角始终保持微微上扬,目光冷冽如寒冰,时而变化出诡异的光芒,一副司空见惯,甚至还带着欣赏的神情,毫不掩饰的表现出他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冷血。

  他目光绝冷,扫过吃食的雪雕后,回落在落非花静默的身影上,锐利如芒的盯着落非花的小脸,想要看到她受到惊恐后的表情,但是,那张精致白皙如凝雪的小脸上,除了泛着冷淡平静之外,再没有其它,紫色眸子微微眯起,发出一股死神般冷凝而威险的气息,似乎因没有看到那张小脸上表现出恐惧而感到不满。

  雪雕一下一下的啄吃着,吃的津津有味,它吃光了男人上半身的肉,似乎对那双死不瞑目,圆瞪着的双眼感到不满,硕大的雕头一点,尖嘴向男人的脸上一刺,一只眼珠就被它的钩嘴从男人的眼眶中掏出,还不等人看清就已经被它吞咽到肚子里,接着只是眨了几下眼的功夫,男子的脸就已经被啄的面目全非,血肉模糊。

  落非花眨动了一下眼睛,似因为长时间的注视而感觉到不适,她感觉到那道紧盯着自己的寒澈目光,慢慢低下头,嘴角牵动了一下,像是不忍再看下去。

  “如果你向他那样求我,也许我会考虑让你死的好看一点。”雪雕已经快把男子整具身体都吃完,上面的人幽幽的开口,轻飘飘的语气,透着极地冰池的寒意,回荡在整个大殿之内,跟周围漂浮在空气里,几乎让人作呕的血腥味搀和在一起,让人的灵魂都不禁一颤。

  他说完,紧盯着低头沉默的人,那明明优雅却又透着邪气的姿态,像极了来自地狱掌管人类生死的冥王,对眼前的人作出了死亡的审判,却又要她感恩他出于玩兴的怜悯。

  如此残忍,果真是有妖性,没人性!

  落非花心里冷冷讽刺一声,缓缓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人,对视上他那双居高临下,充满了妖邪与霸道的紫眸,唇角上扬,绽出一抹浅笑,若微风拂过静止的湖面,冷淡安静。

  “你放心,我一定不会死的很难看,但要是求你,恐怕要等到你做梦的时候。”她说完,清澈的眸子里泛起一阵微笑的涟漪,分明是对上面人说的话毫不掩饰的嘲笑。

  那双紫眸似乎幽暗了一下,周围的森冷阴暗好像凝结了一秒,但是马上,那张妖冶如罂粟花瓣的红唇轻抿一下,发出一声更为不屑的讽刺,看着下面淡定如斯的人说道:“你一点都没让我失望,我要好好奖赏你。”

  奖赏?落非花听到这句话,眸子里闪过一抹疑惑,但马上就明白了这句话,是那个妖孽说的反话,他说的奖赏,恐怕是接下来要对自己作出什么无法想象的事。

  落非花的这个念头刚在心里闪过,旁边的雪雕就发出一阵恐怖的低鸣,像是理解了主人的话,巨大的翅膀抖动了两下,周围立刻刮起一阵不大不小的冷风,扑在落非花的脸上,她立刻闻到了那股被吹来的浓稠血腥味。

  落非花转头看过去,雪雕脚下的人已经变为一堆挂着血肉的白骨,那颗头发散落的脑袋上,凸显出血红泛白的骷髅,让人一看心里就会忍不住发颤。

  她还没有时间猜测,接下来自己会被怎么样,身上的铁链就传来一阵晃动,两个握着铁链的面具人一挥手,落非花身上的铁链松动了一下,接着落在了地上。

  “哐当!”一样东西在从空中飞来,带着一阵疾风掉在落非花眼前的地面上,她低头一看,是她之前遗落在绝崖上面的剑。

  “拿出你的本事,千万不要让我失望,否则我会改变主意,你会死的比他还要难看。”银色的面具下,那抹精致完美的下巴微微上扬,红艳的薄唇轻吐出这句话,红袍下姿态撩人的修长身体轻微转动,调整了一个更加诱惑的姿势,注视还没有完全理解这句话的落非花,等待着即将开始的好戏上演。

  落非花还在疑虑,看着脚下的剑琢磨着上面人的意思,就看到他朝雪雕随意的挥了一下手,雪雕发出一声进攻的嚎叫,立刻朝落非花扑来。

  落非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,眸子里的神色一冷,迅速捡起地上的剑,雪雕的翅膀带着一阵疾风就朝她的身体打过来,落非花身体向后一闪,同时挥出手中的剑朝雪雕刺去,雪雕的翅膀收回,向后一退,躲开了她的剑锋,等落非花刚一站稳,它立刻发起第二次攻击,巨大的爪子微蹲,蹬住地面向上一纵,腾到了半空,两只巨大的翅膀一扇,立刻刮起一阵强烈的风,让下面的落非花几乎睁不开眼睛。

  雪雕的双眼射出一阵凶光,趁着落非花抬手遮挡的空档,巨大的身体升到大殿顶上,迅速回转如一道白光一一般俯冲向落非花,暗红血液侵染的钩嘴张开,带着尖锐刺耳的叫声,直冲向下面那个还危机闪躲开的瘦小身影。

  落非花眸子一眯,握剑的手一紧,看着雪雕,眼底升腾起一道冷冷的杀气,看着冲自己闪电攻击而来的大鸟面色冷如冰封,丝毫没有要闪躲的意思,她瞅准机会,在雪雕能撕碎一切的钩嘴到达自己眼前的时候,迎风而上,双手握剑对准雪雕的钩嘴,电光火石间劈出一剑,同时身体向后面一准,利落的闪躲开雪雕翅膀的攻击。

  雪雕习惯了见到自己仓皇而逃的人,对落非花如此无畏且气势凌厉的反击有些始料未及,落非花的剑快如疾风,带着雷霆般的气势,甚至让周围的人都有点意外,那样弱小的身体竟然可以爆发出那样的力道。

  淬不及防的,雪雕的钩嘴被那把寒铁打造的剑砍中,若不是它常年生长的异域的绝顶冰封之上,加上主人的调教有了灵气,身体虽然庞大,但却异常的灵敏,所以在落非花的剑劈山他的钩嘴时,它立刻收回力道,顺着剑风的力量把头一偏,剑锋在它的鸟嘴上划过,滑偏到一边。

  一人一雕过了第一会回合的险招,各自退到后面,落非花喘着气,眸子里的冷气继续上升,缓和了一会,她

  的手指张开,而后握紧手中的剑,心里坚定的打算,这次,她收拾不了上面那个妖人,也一定要把这只妖孽的鸟砍成碎片。

  雪雕从空中落下了地上,这次似乎准备改变战术,从地面进攻,一双圆瞪的眼睛泛出了带着仇恨的光芒,看着眼前这个一次一次伤了它的渺小人类,挂着血丝的嘴角发出一阵阵渗人的低鸣,好像是准备屠杀之前发出的暗示。

  大殿之上的人静静的依靠在上面,修长的身形如倾泻流淌的水银勾勒出来的完美线条,墨染的青丝被大殿里偶尔涌动的阴风吹动发梢,曼舞轻摇之间,带动起无限妖娆而邪气的诱惑,那始终勾着的唇角,神秘而幽冷的紫眸,随意慵懒的姿态,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,统治魔界的冷血妖王,而眼前的人雕惨烈大战,随时都会上演的血腥画面,不过是他休闲的时候,用来调节兴趣的观赏节目。

  那诡异的神态,无情冷血的笑意,让整个大殿中的气氛变得更加寒冷阴森,落非花用眼角余光快速的扫了一眼上面的人,嘴角勾起,不等雪雕发出进攻,身体一闪,手中的剑华为一道历风,朝着那只看似行动迟缓的大鸟冲过去。

  雪雕也不慢,在落非花过来的时候,两只粗壮的爪子踩在地上,发出结实沉闷的响声,仿若整个大殿都被震颤了,一对翅膀一张一缩,迎着对面冲来人上去。

  一个人一只雕对上的瞬间,大殿里立刻刮起一阵强风,墙壁上调动的烛火不停的摇曳着,周围站着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动弹,只有那石椅上的人诱惑身影,透过面目遮挡着绝冷目光,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上演的血腥搏斗。

  几个回合下来,一人一雕仍旧看不出胜负,偶尔雪雕的力爪跟锋利的剑刃摩擦在一起,发出一阵呲呲的火花。

  “呼呼!”雪雕突然用力张开两只巨大的翅膀,大殿内的火把被它的翅膀带起的风刮的剧烈的抖动,风起之时,雪雕巨大的身影朝落非花冲过来,在落非花忍受扑面而来的大风之时,它张开钩嘴朝落非花手中握着的剑扑闪而下,落非花被风中带起的灰尘迷到眼睛,不得不眯起双眼,只感觉眼前一个白影朝自己过来,她立刻睁开眼睛,说时迟那时快,雪雕的钩嘴一把噙住了落非花手中的剑,之后用力一甩,落非花只感觉手中的剑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抽离,就要脱手而去,她立刻明白了眼前这只白色大鸟的意图,它是要夺了自己的剑,而后就更好的对付她。

  落非花眸光一冷,身体向上一纵,握紧手中的剑,顺着雪雕的力道朝旁边飞过去,同时瞅准机会,左手张开,凝聚力道,对准雪雕张开的翅膀,用力抓住,而后一扯,“嗷!”雪雕发出一声低嚎,钩嘴松开了落非花的剑,而落非花也稳稳的站在了它旁边的墙角,手中多了一把翅根带血的羽毛。

  她把那把羽毛拿在手中,吹了一口气,白色的羽毛从手中飘落,弧度完美的嘴角扬起,眼底带着对雪雕的冷嘲,那眼神挑动了大鸟仇视的神经,不等她出手,身体再次攻击过来。

  这次落非花已经打定了一个主意,她对雪雕的攻击只守不攻,慢慢的朝大殿当中的一个石柱前退去,雪雕以为落非花是招式用尽,已经快没有了还击之力,一双雕目发射出仇恨的红光,攻击速度更快,眼看着就要把落非花堵在了石柱前面。

  就在落非花靠近石柱的时候,雪雕双爪蹬地,从地上弹跳而起,巨大的羽翼张开,带着山呼海啸的气势朝落非花俯冲压下,那速度根本令人无法躲闪,它是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撞击石柱,把落非花夹成肉饼,而后撕碎她的身体,变为自己的美食。

  落非花一点躲避的意思都没有,就那样站着,连手中的剑都没有举起来,但就在雪雕的身体马上要贴上来的时候,她的身体突然向下一矮,做了一个后仰的姿势,双手把剑高高的举起来,向前一滑,一片白色如雪花的羽毛飞扬起来,飘飘洒洒,在空中盘旋着落在了地上,好像下了一场小雪,在光线昏暗空荡的大殿之中,显得格外的美丽。

  而这片羽毛雪落下之后,伴随着一阵“砰!”的撞击声,身体猛然撞在了石柱之上的雪雕,腹部一大片都没有了羽毛,光秃秃的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肉身,还带着一道血红色的剑痕。

  “嗷嗷!”雪雕看到落了一地的羽毛,还有身体上传来的疼痛,加上在石柱上的撞击,这一切对它来说已经是无法承受的侮辱,它发了疯似的转身不顾一切的追击落非花,根本没有了之前那让人惊叹的冷静智慧的发挥,完全是一个受了打击之后发狂乱撞的大鸟。

  它生长在西疆雪域上百年,一直被那里的人们誉为神鸟,受到除了主人之外所有人的膜拜,何时遭到过如此的侮辱,只是短短的一天之间,它身上的羽毛就被眼前这个弱小的女子,破坏到不能出去见人的地步,影响了它的美好外形不说,故意拔它的羽毛,这分明就是对它的蔑视。

  看到雪雕暴躁的发狂,落非花嘴角笑意更深了,像是逗弄一只小猫咪一样,不停的在大殿里转圈,总是故意露出自己的破绽,但是在雪雕到达之前,却有故意快速的闪开,而大殿的石柱上不是传来撞击声,带着阵阵愤怒的哀嚎,几个回合下来,雪雕已经被撞得晕头转向,说什么,毕竟是一只鸟,身体笨重,智慧还是不及人类。

  在最后被落非花引到石柱前撞了一下之后,雪雕在没有力气,脑袋被撞了几次,一会就支撑不住,巨大的身体站在那里摇摇晃晃,差点没倒下去,嘴里不时发出有气无力的叫声,一听就是迷糊了。

  落非花也在不停的喘着气,她看到雪雕已经没了攻击的能力,嘴角的笑意收敛,小脸上凝聚一股冷色,趁着机会几步来雪雕的背后,对着雪雕的一只翅膀举起了剑,害人的妖孽,现在我就要惩罚你,让你以后都不能再飞起!

  落非花心中这样想着,使出全身的力气,迅速朝雪雕的翅膀上面砍去,锋利的剑刃带着破竹的气势劈下去,就算砍不掉那一侧的翅膀,那只翅膀以后也会废了。

  “铮!”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落非花的剑落下的时候响起,她感觉手腕一震,一阵麻木的疼痛立刻从手上传来,接着手本能的一送,“哐当”一声剑掉落在地上,落非花低头一看,是一颗石子。

  她正要回头去看,是哪个该死的混蛋在关键时刻出手阻止她,眼前一道火红的影子一闪,大殿之上的人已经来到了她面前,银色的面具下,勾起的樱红唇瓣泛着嗜血的冷笑,紫色妖瞳如一道迷惑人的魔光,盯着她的眼睛,好像要把人吸进去。

  “你又伤了我的雕儿,看来我要再次惩罚你,这次该怎么惩罚呢?”低沉诱人的嗓音从那两片薄唇中逸出,带着绝谷冰山的寒冷,却又有种勾心摄魄般的迷惑力量,落非花的心里莫名的一惊,还不及做出反应,小巧的下巴就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摄住,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异香钻进鼻翼中,她还未及反抗,贝齿被灵活的舌头撬开,钻进去勾住了她那抹淡雅幽香。

  忽而,落非花感觉下唇一痛,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之间蔓延开来,她的双眸立刻睁大,挥出手臂本能的想要去打轻薄她的人的脸,却被那只冷如冰块的大手抓住,而后身体也被另一只大手紧紧的钳制住,纤细的腰肢被不可抗拒的力道抓紧,她的身体一僵硬,抬头看着眼前妖孽的男人,眸子里泛出了带着怒火的杀气。

  “你真的以为,可以战胜一切吗?”冷冷的话语充满了讽刺,诡异的紫眸透着若有若无的笑意,分明是藐视。

  落非花一怔,暗中试了一下,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挣脱,清澈的眸子波光转动了一下,之前的怒意收敛,回应同样冰冷淡漠的不屑,直视眼前近在咫尺,蛊惑而妖邪的眸子,轻轻的道:“你是妖,我是人,假如你活了上千年才拥有了这幅身体,而我只需要一百年,甚至更短,还有,就算你有了人身,却还是不敢对人露出本来的面目,就算你再活一千年,恐怕也是这幅见不得人的样子。”

  妖?哼!看来她还真是愚蠢的可以。

  落非花看着自己的话似乎并没有对禁锢着他的人起作用,而且听到他刚才发出的那声冷哼,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凉意,预感要到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,但她还来不及猜想,就听到眼前的人说道:“我会让你知道,我到底是人还是妖,只不过,现在你还没有这个资格,但接下来,你一定会为你说的话感到后悔,而且,你会求我,饶了你。”

  这句话刚落,落非花就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一闪,似是一道金光,接着她的嘴里一凉,喉咙里就有一个东西滑落进去,那东西很快进入了她的身体里,一进去就开始蠕动,她心里一惊,眸子睁大,看着眼前笑的令人脚底生寒的邪佞面孔,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波澜。

  “害怕吗?”说话的人抬起她的下巴,让她可以更加近的对视他那双能充满掌控人心的眸子,冷气幽幽的声音,让落非花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在变冷。

 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,因为她感觉到自己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动的越来越快,好像在用力地朝她的五脏六腑里面钻着,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名字,之前在马车上面,离朔跟她形容过,难道……刚才那东西就是传中的虫蛊?这个妖孽对她下了蛊毒?

  他……到底是什么人?落非花的脑子里开始快速的回忆,离说所讲的梧州百姓被一个神秘的组织下了可怕的蛊毒,那个神秘的组织来自西疆,一个可怕的地方,北朝的百姓对那里听闻色变,唯恐不及,如果真是这样的,眼前的这个妖孽跟那个组织……这么说他不是妖,而是……

  “想知道你吃的是什么吗?”看到落非花眸子里冷静的思索,似乎惹到了对面人的不悦,幽冷的嗓音再次响起,落非花听到后回过神,小脸上恢复了之前的淡冷,带着一丝不屑,看着眼前的人道:“是什么又怎么样,只有见不到光的人,才会用这种阴险的下毒方式,这么做,只会让我更加相信,你是个妖孽,而且早晚会遭到天谴。\"

  “很好,如此倔强,等到毒发的时候,你的内脏被它啃咬的痛苦的样子让人看了,一定会很精彩。”富有魔力般带着磁性的声音飘荡在耳边,让人脚底升起一股掉进冰窟般的寒意。落非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啃咬了一下,竟然有一刹那想要赞同眼前这个妖孽说的话。

  “带下去。”她想要理清思绪,让自己再次保持冷静,腰上的力道一松,眼前的人影如风一样闪过,眨眼之间回到了大殿上的石椅之上,速度快的让人看不清,接着两个面具人手中的铁索一响,落非花再次被捆住,被牵着朝刚才出来的地方走过去。

  而殿上的人用一种无法超越,统领一切的邪冷目光注视着她被带走,那嘴角噙着的浅笑,似乎是在向她宣告,呆会她一定会痛心噬骨,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他在等着她忍受不了折磨而向他求饶的样子。

  “轰隆!”随着身后的石壁重重的落下来,落非花又回到了之前被关押的石室里,周围突然恢复的安静让她的大脑迅速恢复了冷静,而身体而手腕上还没有消失的酸痛,让她立刻感觉到一阵疲惫,刚才跟雪雕大战了一番,几乎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,其实她根本没有战胜那只大鸟的把握,只不过,那个该死的妖孽总是那么出言讽刺,才让她心里发誓,就算会被他杀了,也一定要杀了他的怪鸟为自己陪葬。

  想到雪雕浑身的羽毛几乎被自己斩断拔光,落非花绽出一抹淡笑,走到之前醒来的地方坐下,打算稍事休息,刚坐下,肚子里又传来一阵蠕动,她的眸子里闪过惊诧,喉咙里那股冰凉的感觉在脑海里回荡,随之一股恶心感开始从胃里翻腾起来。

  蛊毒?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可怕?落非花的眸子眨动了一下,眼神恢复淡定,一脸平静的看着某个方向,屏住呼吸感觉着肚子里那个正在移动的小东西,想到那可能会是个什么样的虫子,呕吐的感觉冲上喉咙,赶紧站起来走到一边,可是干呕了半天,却一点东西都没吐出来。

  大殿之外,之前被撞晕了的雪雕已经恢复了神智,只不过身上那原本雪白漂亮的羽毛却变得异常的难看,殿上的人倚靠在石椅里的人看着雪雕浑身的伤痕,冷绝妖冶的薄唇抿起,面具后面的紫眸结了一成泛着妖邪的冰气,示意旁边站着的面具人带雪雕下去修养。

  等到面具人带着雪雕下去之后,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从大殿之外快速的走进来,脸上带着同样的面具,只露出一双眼睛,却不像大殿两侧的人,是一双正常的黑色眸子。

  “教主,他们的人已经到了同陵。”白衣面具人上前施了一礼,向上面的人禀报刚得来的消息。

  “吩咐下去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?”殿上的人懒懒问道,话语轻幽,却透着让人浑身一冷的气息。

  “回教主,我们已经再次对那里的人下了毒,在他们赶到之后,一定会手忙脚乱,还有我已经留下了线索,只要他们想要给那里的人解毒,就一定会找上来。”

  “做得很好,下去吧,有了消息立刻回来禀报。”殿上人说完,身体靠在石椅之上,幽然的紫眸微微眯起,被上面翘密的睫毛遮住,好像睡着了一样,但那道没有消失的冷光,还在提醒着下面的人,而且让下面的人感觉到一股冷然的危险气息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落非花睁开微闭的眸子,恍惚间她竟然有点昏昏入睡的感觉,墙壁上的火把跳动了一下,燃烧的还一如之前那么旺,石门外视乎有脚步声响起,落非花的眸子立刻闪现一道光芒,快速的站起来朝石壁走过去,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